情色小说[古典武俠]盗香(全本)-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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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典武俠]盗香(全本)-26

  

《盗香》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赈灾救民

第一百三十章赈灾救民

郑寅清等人吃完饭后,很自觉地回房间休息。楚非云挠了挠头,深吸一口气,感觉自己做好了准备,便朝朴玉珍住的房间走去。

朴玉珍一个人窝在房间里,她躺在床上,抱着自己的被子。她感觉自己脑中满是楚非云那飒爽的英姿,潇洒的背影,精妙绝伦的剑术,如沐春风的笑容。一时之间,朴玉珍想得有些痴了。

“哎呀……好羞人,我干吗去想那个混蛋……羞死了,羞死了!”朴玉珍只觉俏脸发烫,有种不敢见人的感觉,忙拉过被子,捂住自己的脑袋。

过了会,朴玉珍又耐不住了,翻开被子,拼命晃了晃脑袋,喃喃道:“好讨厌,不去想他,怎么脑子又全是他的影子,好烦啊……”

突然,朴玉珍愣呼住了,虽然她平时有些泼辣刁蛮了点,可并不是个傻丫头,只是她从来不往那方面想。朴玉珍是个聪慧的女孩子,之前她是当局者迷,一直没注意,现在她冷静下来,蓦然想到了一个可能。

“不会不会,肯定不会……他那人那么讨厌,老是来气我,我怎么对他那个呢,没道理!”朴玉珍傻笑几声,自顾自地辩解起来。

可惜,说几句话时,连她自己都感觉到有一丝虚心的感觉,底气不足。朴玉珍有些心慌意乱,毕竟她是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家,面对感情时,还是有些茫然、不解,害怕未知的将来以及那一丝对爱情的憧憬与期待。

正当朴玉珍陷入胡思乱想之时,一个敲门声响起,让这个正迷失在爱情道路上的美女顿时惊了一跳。

“谁啊?”朴玉珍刚想到一些羞人的事,此事被人吓到,自然很是心虚,说话的声音也微带一丝颤抖。

“咳咳……是我啊!”楚非云假装咳嗽几声,在门外道。

朴玉珍一听,顿时粉脸微红,暗恼怎么说曹操,曹操就到。她马上整理了一下微显凌乱的衣衫,故作镇定地道:“进来吧,门又没锁!”

“咯吱”一声,房门打开,楚非云有些尴尬地走了进来,当然顺带关上了门,他从小就养成了这个良好的习惯。只是朴玉珍见他关上了门,突然发现自己一个姑娘家就这么让一个男人进自己的房间,似乎很不妥,故男寡女,暧昧丛生。

“你来找我干吗?有什么事,明天再说!”朴玉珍有心事,不敢像平时那样坦然面对楚非云,更不敢现在与他打闹,微低着螓首,明显有些逃避道。

“哎……那个……”楚非云见她大不对头,还以为自己刚才饭桌上的举动,让她丢了脸而生气,女人的特权就是不讲道理,而他身为现代人,想想自己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放不下面子,忙坐到她床边,歉然道:“那个,刚才我不是有意,也没什么别的意思,你不要生气了……”

楚非云可不是个大男人主义者,面对女孩子,他一向比较心软,这也勉强算是优点吧。朴玉珍听了他的话,心中窃喜,没想到楚非云这么在乎自己的感受,不由觉得全身布满暖意,芳心甜甜的。

“你还说?让人家丢那么大的脸……”朴玉珍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女人,当下忘了刚才的胡思乱想,那泼辣的性子有起来了,故意板起脸,埋怨道。

“嘿嘿!姑奶奶,是小的错了,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,别生气就是了!”楚非云忙赔笑道,还很殷勤地伸出手为朴玉珍捏捏香肩。

朴玉珍一时倒忘了男女授受不亲,煞有其事地道:“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,人家是女孩子,脸皮薄,你怎么能不顾忌呢!”

楚非云忙点头道:“姑奶奶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小的错了,大人有大量啊!”

朴玉珍转过粉脸,凤眸俏生生地白了这个男人一眼,嘟起红艳的小嘴,嘀咕道:“我可是小女人,可不是什么大人!”

“呃……”楚非云乍见之下,明显一愣,颇有些惊艳。平日里,两人常常斗嘴,楚非云倒是习惯了,也没有太去关注过她的美貌,可是现在因为二人距离很近,她娇嫩雪白的肌肤,毫无一丝瑕疵,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嘴,勾魂的凤眼,精致的五官,楚非云清晰可见。

发现楚非云那炽热的目光,带着侵略性地射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,饶是朴玉珍有些刁蛮的性子也顿时化为羞臊,一抹动人的红晕,在她的俏脸上浮现出来,更添一份妩媚丰韵。楚非云顿时看呆了,两人距离如此之近,连呼出的热气,都扑面而来,楚非云能闻到朴玉珍身上的处子幽香,沁人心脾。

抵受不住楚非云的目光,朴玉珍顿时闹了个大红脸,秀眸中荡起丝丝涟漪,眼神有些躲闪,不敢对上楚非云那火辣的眼神。她的小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捏着衣角,芳心提得老高,紧张得要死,一时间,头脑里思绪繁杂,根本就没想到其他任何事。

“你看什么啊……”朴玉珍忍不住,终于出声了。只是这嗔怒的声音,偏偏显得相当娇嗲,颇有撒娇意味,这是朴玉珍下意识地叫唤出声,未经大脑思考。直到她出声后,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太甜腻了,不像骂人,更像是向情郎耍小性子。

楚非云看着近在咫尺的粉脸,晶莹剔透的雪肤,还丰润鲜红、充满诱惑的性感红唇,一时之间有些痴了。朴玉珍确实是个大美人,相貌娇美,身段婀娜,出身皇室的她更有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,而且她的真性情颇为活泼,心思单纯,让楚非云想起了现代社会的好女孩子。

心神一荡,楚非云望着那张娇艳朱唇,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嘴往前一凑。刹那间,四唇相接,楚非云感觉到朴玉珍温润柔软的香唇,她檀口中的芬芳,正从二人间的缝隙处传来。朴玉珍实在没想到楚非云会吻她,顿时傻眼了,头脑一片空白,如遭雷击。

热气扑面而来,芳香侵入楚非云的鼻子,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头,趁着美人儿失神之际,轻松地挑开她的贝齿,击中她的丁香小舌。朴玉珍只觉娇躯如电流通过般,颤抖起来,心中有一股欲望升起。

两舌交缠在一起,互相吸吮着,朴玉珍毕竟没有经验,如此雏鸟,自然抵不住楚非云这个花丛老手的挑逗,一时沉迷在醉人的接吻中。

当楚非云一手揽着朴玉珍的香肩,一手顺着她平坦的小腹,摸往她高耸的酥乳。毕竟楚非云禁欲有段时间了,对于他这个每日宣淫、夜夜笙歌的“色中饿鬼”而言,足够让他憋足了欲火。

当朴玉珍感觉到胸口异样的感觉传来,顿时惊醒。楚非云的一只手已经覆盖在她丰满的娇乳上,隔着不算厚的衣料轻轻抚摸,这种刺激的感觉直令她心颤,可惜女儿家的矜持,让她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就做了反应。

一把推开了楚非云,朴玉珍脸红得可以滴出血,她两手慌忙地捂着小脸,美眸射出委屈的神色,羞怒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楚非云也被她的动作给吓醒了,心中大汗淋漓;‘该死,要命了!难道我真的欲求不满,竟然鬼使神差吻了朴玉珍?这下真的完了……’

一滴冷汗顺着楚非云的额头,从脸颊滑过,就在朴玉珍羞愤刚有动作时,楚非云闪电般弹身而起,直窜向房门,同时头也不回地道:“误会啊,刚才是情不自禁……”

“你去死啊!”一个怒声娇喝传来,只是暗含浓浓羞意。

楚非云冲至房门口,开门关门的动作,一气呵成。只是在关门的瞬间,他发现朴玉珍满脸红晕,不知是怒是羞,手中拿着床头的硬枕,径直丢往房门方向。“当”一声,那硬枕正好砸在门板上。

楚非云暗叹自己眼疾手快,再慢一步,那玩意儿准砸到自己。现在他可不敢再去惹朴玉珍,这次可比上次还暧昧,暗骂自己定力怎么越来越差的楚非云,只好灰溜溜跑回自己房间,无意中看到窗舱外的明月,只能感叹一句,“都是月亮惹的祸啊”!

反观朴玉珍,见楚非云逃逸,她羞得无地自容,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,两人竟然发生了如此暧昧之事。她躲入被窝中,心中满是委屈,想哭却哭不出来。片刻后,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伤心,顶多就是气愤,而心里还无端端多了一份羞喜,这让她更是诧异,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……

从第二天开始,楚非云与朴玉珍见面时,就颇为尴尬。饶是楚非云脸皮厚,也不好意思再去搭讪,再者以他对朴玉珍的了解,估计她绝对不会客气,想想还是隐忍为上!反观朴玉珍,虽然有些尴尬,表面上也是对楚非云爱理不理,但是心里却又禁不住埋怨起楚非云。

这一下可好,原本一路上最热闹的两个人,反而变得最为安静了。郑寅清等人诧异万分,暗地里讨论了一下,最后由郑寅清总结一句话,那就是“高人做事,我等凡夫俗子岂可枉自猜测?”,于是众人也就懒得理这对冤家了,其实他们都是明哲保身而已,毕竟没人想在这个时候触两人的霉头。

一行人来到长江中下游的容阳城,还未到城内,就见到一批批的宰民住在野外,吃不饱穿不暖,各个面黄肌瘦、骨受如柴。朴玉珍看得顿时眼泪直掉,就算她是个刁蛮的女孩子,可心地却很好,所以她连想都没想,就把自己身上带的干粮递给那些灾民。

楚非云见状,二话不说,开始分发身上所带的粮食,同时又吩咐王君豪与古随风道:“你们两个马上进城买水和食物!对了,再派个人打听一下,怎么官府没有救济这些难民,还把他们都扔在城外!”

说到后半句时,楚非云已经怒气十足,看着这么多百姓受苦,如果这里的地方官,不能给他个合理解释,指不定他又要做一回包青天了!看着已面带寒霜,就差爆发的楚非云,王君豪与古随风也是义愤填膺,领命而去。

朴玉珍把手中的食物一拿出来,立刻就被衣衫褴褛的灾民一抢而空。还有些年纪不大的小孩,似乎饿了很久,可惜又抢不过大人,直哭嚷着。难得见到的母性光辉,在朴玉珍身上闪现,她很温柔把剩余的食物给那些小孩。

看着那些灾民,狠狠地啃着手中早已硬冷的馒头,却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,楚非云只觉得心头一酸,同时又一股戾气从心底升起。

“玉珍,我们先进城,把事情搞清楚。不然,就这么分发食物,根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!”楚非云见朴玉珍美眸通红,内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,心中一软,走到她身边,揽过她的香肩,柔声道。

“嗯……”朴玉珍忍不住转过身,第一次主动对楚非云投怀送抱,带着哭腔地道,“楚大哥,你一定帮帮这些灾民,他们真的好可怜……”

“玉珍,你放心,有我在,一定会帮他们解决这些问题!”楚非云深吸一口气,环视周围的灾民,淡淡地道,语气却是不容置疑。

对着拓拔峰和宫本清十郎挥挥手,楚非云半搂着朴玉珍进了城。原本应该热闹繁华的街道,此时显得如此萧条,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紧闭。几人进城,还未走多远,就见王君豪与古随风面带焦急之色,迎面赶来。

楚非云皱起了眉头,郑寅清也会意,忙上前问道:“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?还这么着急?”

“大人,情况不太妙,周围粮铺等都关闭了。我们见到赈灾的官兵想询问灾民为何没得到救济,反倒被他们赶了回来。”古随风忙解释道,脸色不愉。

王君豪更是气愤地道:“如果不是急着回来禀告,我们早就动手了!”

“奇怪,照理来说,季东行运粮食和灾款先我们到,而且就我所知一路上,也以赈灾为由,低价收购了不少粮食,怎么还会如此?”楚非云眉头紧蹙,沉吟道:“我们先去衙门,把事情搞清楚!”

“走!”音井严双眼似能射出火焰,满腔怒意地沉声道。

郑寅清眼中精光一闪,似乎对此事的缘由有所察觉,对楚非云使了个眼色。楚非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随即,一行人匆匆向衙门而去。

衙门口,衙差打着哈欠,百无聊赖,几人正聊着,却见一行人急色匆匆而来,仔细一看,衙差们顿时吓了一跳。只见来人,各个面带煞色,气势十足,更有甚者,脸现狰狞怒色,只觉漫天杀意席卷而来。

这些衙差顿时吓得鸡飞狗跳,个个如临大敌,手中紧握着兵器,渗出丝丝汗水。原本只是严肃阴沉楚非云一行人,在那些衙差看来,和凶神恶煞几乎没什么分别了,因为第一印象,直接影响到了潜意识里的认识。

“你们干什么?这里是衙门,不是你们可以随意胡来的!”一个衙差颤抖着声音吼道,声音比较大,算是给自己壮胆。

楚非云等人一听,顿时懵了,怎么听他们的口气,像是他们来砸场子。除了朴玉珍外,其余男人均是郁闷不已。

音井严没好气地大叫道:“来你个头!”

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另一个衙差慌忙叫道,立刻所有衙差都拔出了兵器。虽然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刃,只是那些衙差手中发抖,看得楚非云等人的脸更是阴沉下来。

“我们又不是来砸场子,他们到底搞什么啊?”郑寅清嘴角抽筋,低声嘀咕道。

楚非云一拍额头,一副受不了的神态,一拍王君豪的肩膀,也不多说话。王君豪立刻会意,上前大声喝道:“皇上亲封钦差大臣——楚天翔,楚大人在此,你们还不速速迎接?”

说着,楚非云拿出皇帝御赐皇极令。还算那些衙差不是吃白饭的,对于这种东西还是能一眼认出来,立刻慌忙下跪行礼。楚非云冷哼一声,大步踏入衙门,郑寅清叫来一个衙差,让他马上把知县给叫来。

楚非云坐在高堂之上,朴玉珍则心不在焉。片刻后,就见本地知县诚惶诚恐地赶来,那官帽都戴得歪歪斜斜。

那知县一提长长的衣摆,下跪行礼道:“参见钦差大人,未知大人前来,有失远迎,还请大人恕罪!”

“切!我没空跟你说这些,现在听好了,告诉我外面的灾民是怎么回事?还有,朝廷已经派人护送粮食和赈灾钱款下来,怎么这儿的灾民还是如此?”楚非云正在气头上,也没平时那温文尔雅的耐心了,直截了当道。

听出了楚非云语中的怒气,那知县吓得跪伏在地上,头也不敢抬道:“大人,此事非下官所能管。朝廷派人护送粮食与银款而来,可是只有前些日子有一批军队驻扎到了本城,灾民的食宿问题,都是归他们管,下官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,可得罪不起那些军差老爷啊!”

这知县倒是大吐苦水起来,郑寅清听得直皱眉头,轻喝道:“那些商铺老板呢?他们那里米粮应该不少,怎么不拿出来救济灾民?”

“大人,你们有所不知。那些商人,见现在发洪水,粮食短缺,一个个都存粮不卖了,都顾自己去了,肯卖的也都是些奸商,哄抬物价……”那知县讲得可流利了,如同说故事般,这时脸上一点惊恐之色都没有,还一副大义凛然,变脸之快,果然非同凡响,处事够圆滑。

“别罗嗦了!”楚非云一掌拍在太师椅上,长身而起,只听他冷笑着道:“还真了不起啊,哄抬物价,发国难财了?”

“小宫!”楚非云喝道。

“老大,什么事?”宫本清十郎被吓了一跳,忙从跳出来道。他知道,肯定有活要他干了,想自己堂堂扶桑剑圣,现在还真窝囊,成了一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人的跟班。

“你和王君豪、古随风一起去,把那些商人都给我提来,一个都不能少!”楚非云冷冷地吩咐道。

“是!”三人大声应道,振聋发聩,随即便匆匆离去。

郑寅清两手抱胸站在一旁,望了一眼楚非云,微微皱眉道:“非云,我们是不是要低价收购粮食,行也得行,不行也得行?如果敢不从,就来狠的?”

“是的!我这次就是要这么做,要来点狠的手段。外面那么多灾民饥寒交迫,他们倒好,居然敢囤粮,还哄抬物价!”楚非云怒拍案桌,冷声道。

“这样行是行,不过我们这样做,恐怕会引起那些商人的不满。他们里面肯定有些人有一定的背景,不然绝不敢如此,到时他们借机在我们背后参一本,就比较麻烦了!”郑寅清毕竟从小因为父亲之故,浸淫在官场之道,所以考虑此事的角度,就会与楚非云有些不同。

楚非云听后,两眼望向堂外的天空,语气冰冷且坚决地道:“参我一本又如何?为了这么多的灾民,就是不做官都行!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,可至少问心无愧!”

郑寅清闻言,暗暗一叹,无奈点头道:“你说得也有道理,不过我们也得做好心理准备,估计以后回朝,又有得忙了!”

“先不管那些事,重要的是那些灾民,他们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!”楚非云平复了一下波澜起伏的心境,淡淡地道。

望着眼神坚定,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魄力的楚非云,朴玉珍的目光有些迷离,她痴痴地把视线锁定在他身上。直到他说完话后,朴玉珍又鬼使神差般,走到他身边,一双玉手挽住他强而有力的手臂。

朴玉珍望着那张充满坚定意志、棱角分明的俊脸,微微羞涩地低下头,柔柔细语地道:“楚大哥,我相信你一定会帮那些可怜的灾民,你真好……”

楚非云所有心思都在赈灾一事上,也没多去计较现在朴玉珍的态度,只是随意地拍了拍她的嫩手,叹道:“玉珍你放心,我绝对会让那些视百姓为草芥的人一个狠狠的教训,这件事如果不查清楚,我这个楚字就倒过来写!”

似乎是为了增加说话的分量,楚非云眉头一皱,如两把利剑,尽显刚毅,一只重拳砸在面前的案桌上,留下一个深达寸许的拳印。这一下,可把那知县以及在旁的几个衙差给吓坏了,冷汗直流。

《盗香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放手一搏

第一百三十一章放手一搏

朴玉珍难得的温柔似水,小鸟依人般偎在楚非云身旁。或许是受了那些饥寒交迫的灾民影响,激发了她身为一个女人多愁善感的天性。楚非云一门心思在考虑如何帮助灾民,一时之间,神经也变得大条起来,愣是对朴玉珍异于平常的举动没有反应。

倒是在场的郑寅清与音井严暗中交换了眼色,均是诧异万分。音井严暗想自己已经够大条了,怎么号称专门偷盗美女芳心的楚非云,竟然没察觉?

过了一个时辰,只见王君豪三人,带着一些衙差,抓着好多个衣着光鲜的男人,将他们逐一押了进来。见楚非云这么一个年轻人坐在高堂的太师椅上,都是不知所以地对望,然后叫嚣起来。

“你是什么人?竟然敢抓我们?你知道我是谁吗?在朝中,我……”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叫得最是响亮。

不过,可惜的是他还没说完,古随风就很不客气地赏了他一记耳光,声音清脆响亮。那中年男子大怒,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道:“你竟然敢打我?”

楚非云可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正机会,一掌拍在案桌上,冷喝道:“闭嘴!”

一股强大的杀气,弥漫在整个大堂内,气势如山岳,直压得那些养尊处优的大富商贾们气喘如牛,满头冷汗,就差直接坐倒在地上了。

“都给我跪下!”王君豪踏出一步,喝道,“见到钦差大人,你们竟然敢不跪?大胆!”

一听到“钦差大人”四字,那些奸商们可着实吓了一跳,楚非云这个钦差的名讳,早就在外如雷贯耳,都说这个钦差为人正直、疾恶如仇,乃是一大清官,只求为民办事,很得民心,他们可是踢到了铁板上。

“大人,草民不知,不知者不罪……”

“大人,草民该死,请大人饶命啊……”

“大人,小人上有老,下有小……”

“大人……”

一时之间,这些人立刻哭爹喊娘起来,简直不成体统。这也难怪他们,楚非云在外的名声早已传开,手中更是拿着可以代表皇上的皇极令以及可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,谁敢去惹他?

“够了!”楚非云总有种一剑砍了这些人的脑袋的冲动,冷冷地道,“今天找你们来,不是找你们问罪的!直截了当地说,立刻把你们囤积起来的粮食给我拿出来,官府以最低价收购,如果敢不服或有私藏不交者,依法办理!”

见有些人面现骇色,硬着头皮还想辩驳什么,楚非云当即在最后加了句重话。虽然未说明白,可傻子都知道,落到楚非云手中,还有好果子吃?

楚非云吩咐王君豪、古随风、宫本清十郎在旁监督,拓拔峰自愿帮忙。然后他让衙门派人立刻将囤积的粮食全部拿出来,有多少收多少。现在灾民那么多,粮食紧缺,楚非云心中更是疑惑,季东行护送粮食和钱款而来,可现在似乎未见此地有任何起色,看来当中必定大有问题。

沉吟了一会,楚非云拉过那知县,冷冷道:“城外灾民那么多,怎么不给他们安排?”

“大人,这事下官做不了主,而且城里实在没有那么多地方安置灾民……”知县额头冷汗直流,惶恐地答道。

“那城里已经被安置的灾民在哪?”楚非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,皱眉问道。

“这个下官知道!”知县忙道,“来人,快带大人去安置灾民的地方!”

楚非云一马当先而去,朴玉珍陪在他身侧,郑寅清与音井严连忙跟上。由衙差在前面带路,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破落的大宅院,这是一部分灾民所住的地方。只见宅院内,空无一物,杂草丛生,立着几座茅草屋。

宅院里,到处是面黄肌瘦的灾民,几个几个围坐在一起。他们衣衫破烂,头发散乱,活脱脱就是一个个乞丐,更有很多小孩。他们大都饿得走不动了,还有生病躺在草堆上的,总之这一副场景是触目惊心,看得朴玉珍又忍不住落泪,女人果然是水做的。

看着这些灾民,楚非云才深切体会到百姓疾苦,天灾人祸,最后倒霉的始终是普通老百姓。见到如此惨不忍睹的景象,楚非云等人均是心中一酸。

楚非云猛地一睁眼,神色有些异样,郑寅清他们还未反应过来,只见楚非云几步窜至院子中间,那里有个支架,下面有些炭石木柴在烧一口锅。楚非云眨眼间掠到锅前,只见锅里煮着浓黄色的水。

看着这锅浑浊的汤,姑且能称之为汤,楚非云用旁边放着的一根木筷去搅了搅这锅汤,只见汤里面翻出来的都是些野草或树根,拿个勺子,取了一瓢,竟然发现还有些泥沙混在其中。

楚非云勃然大怒,甩手扔了木筷和勺子,长身而起,指着这锅东西,怒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灾民们吃的都是什么?”

那衙差也是眼睛微红,悲愤道:“大人,这都是那送粮食来赈灾的军队搞的,我们之前见这些灾民那么可怜,时常拿一些吃不完的粮食给他们。那送粮食的军队,虽然说是在救济灾民,可是每天就给这些灾民吃这些。可是我们这些小衙差没权力,而且他们有千多人,我们也是毫无办法!”

朴玉珍也是忿忿不平,娇喝道:“他们太可恶了,还是人吗?这些灾民已经无家可归,还饱受饥饿与病痛的折磨……”

说着,她又开始埂咽起来。楚非云见状也是怒火中烧,不过他还没就此丧失理智,强压下怒气,温声安慰了一下朴玉珍后,立刻决定道:“我们去军队驻扎的地方,我倒要看看,他们再搞什么鬼!”

“非云,此事如果牵扯到军队就麻烦了,军队可不比官府衙门。如果我们闹得太过火,恐怕就不好收拾了!”郑寅清按着楚非云的肩膀,冷静地道。

自古以来,军队都是一个朝代最为重要的部分,不然为什么各朝皇帝都尽量将兵权抓在手里?枪杆子里出政权,此话正好点出了其中关键,所以军队向来被朝中各大臣、番王,乃至皇帝所重视。

楚非云转过头,淡淡地望了郑寅清一眼,沉声道:“我是一定要去闹一闹了,就算真的惹上麻烦,我也不在乎了!”

“哎!既然你已经决定了,我也不劝你了,谁让我们是好兄弟,就算有黑锅,我们也一起背!”郑寅清微微摇头,苦笑着道。

“我没什么意见,反正有热闹不凑,那才是傻瓜!”音井严以自己的方式,表达了自己的意愿。

“那就好好去闹闹!”楚非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道。

朴玉珍擦了擦秀面上的泪痕,挥舞着粉拳,恶狠狠道:“我也要去,要好教训那帮人,这些灾民这么可怜,他们还如此对待他们!”

“你去带些人来,把食物都给送过来,让这些灾民充饥,军队那边我会解决!”楚非云对那衙差吩咐道,随即就立刻施展轻功而去,刹那间便消失了人影。

朴玉珍武功不弱,身姿飘渺,如凌波仙子,玉足点地便跟了上去。郑寅清和音井严也不敢示弱,虽然轻功身法上跟不上楚非云和朴玉珍,可是毕竟有楚非云指点过,也差不到哪去。

不消片刻,楚非云便先到军队驻扎之处,身后三条人影,由远及近而来。只见远处一个个大帐,连绵横亘,在前面有一片广场般大的空地。一个倘大的棚子搭建在广场上,只见那里有好几张木桌,上面有好几个大桶,是军队正在发放救灾的食物。

那些灾民捧着碗,一个接一个经过棚子。楚非云一个箭步上前,排开几个灾民,站在那大桶前,只见桶里盛着浑浊不堪成浓黄色的水,就如同黄河边的泥沙一般,里面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菜叶喝树根。

“喂!你是什么人?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富家公子来的地儿,估计看了这些东西,你也吃不下吧,哈哈……”一个身穿红色军服的大胡子军官大笑起来,手中还拿着鸡腿,牙齿间还残留一丝鸡肉,看得那些灾民各个吞咽唾沫,一副望眼欲穿的神态。

“我说你这种公子哥,怎么来这种地方?早点回去吧,这儿可不是人待的!妈的,要不是上面有命令,老子们才不待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,还得给这群饿死鬼准备吃的准备住的……”又一个军官破口骂道,似乎心里十分不爽。

“去你妈的!”楚非云终于忍不住,也破口大骂起来。同时,一手掀翻桌子,把那些浑浊的黄汤全倒在那几个军官和士兵身上。

“臭小子,你不想活了?”那大胡子军官浑身湿淋淋的,怒吼道!手中拔出刀,二话不说,就朝楚非云砍来。

“找死!”楚非云眼中闪过冷芒,看也不看那刀,身形如鬼魅般至他身后,反手一掌,就将这大胡子劈飞,直接将他摔得个狗啃泥。

“敢打官兵?快来人啊!”另一个军官大怒,气得直跳脚,忙大声喝道。

这么一闹,那些灾民早就吓得躲到外围去了,朴玉珍早已气得不得了,当下身形一展,掠至那大吼大叫的军官面前,甩手就是几个耳光,直打得他眼冒金星。

而此时,立刻有一大批官兵冲了出来,各个手提大刀,杀气腾腾。还有一个坐在马上,明显是个军衔比较高的军官,他趾高气扬地道:“你们这些个刁民,竟然敢来军营闹事?知道这是哪吗?”

顿了一下,那军官突然见到美貌如花、身段婀娜的朴玉珍,立时色心大喜,大言不惭地叫道:“哼!你们几个,想要保住小命,把那美人留下,速速离开这里,不然别怪军爷对你们不客气!”

“我要杀了你……”朴玉珍羞愤地娇喝道,玉掌一提,刚想出手教训,却有人比她更快。

只见楚非云蓦地跃到空中,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,隔空一掌打出,猛烈的气劲,如龙卷风般,硬是从密密麻麻的士兵之间,开出一条道来,那些人摔得是人仰马翻。那掌劲乃是摧心掌的掌力所发,在相隔近十丈的距离下,楚非云这一掌还是狠狠砸在那军官的胸口。

只听一声惨叫,那军官跌落马下,胸口的铠甲碎裂,心脏已被掌劲所破。周围的士兵顿时吓傻了,没想到自己的长官被人家一个照面就被人杀了。

“谁再敢污辱她一句,这就是下场!”楚非云冷冷地道,浑身聚集起了功力,他已经打算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了。

朴玉珍见他为自己出手,又如此说,顿时美眸中异彩连连,芳心不由自主地猛地一跳。她万分羞喜,楚非云如此在乎她,这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甜蜜感觉。虽然如临大敌,但她还是忍不住偷瞥了楚非云几眼。

郑寅清暗自皱眉,这下事情不仅麻烦而且复杂多了,军队毕竟不同,他们的权力相当大。即使这次是他们错,可楚非云如果就这么惹上他们,估计他们上面的人就坐不住了,军队里的家伙,都比较护短,而且说话的分量也很足,就是皇帝李玄华都要让三分。

不过事情已经发展至如此,郑寅清身为楚非云的好兄弟,自然不能抽身。当下拔出长刀,心中豪气万千,打算就这么和楚非云好好闹一次。音井严二话不说,早就拔出自己的两把剑,脸上现出兴奋的笑容。

几百近千的士兵将四人团团包围住,刚才那大胡子军官和其他几个副官,面现狰狞之色,怒气冲冲地拿起刀,就命令所有人围杀楚非云四人。毕竟军队里的一个高级军官死在楚非云手中,这件事就没这么容易解决了。

楚非云看也不看围上来的士兵,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,抽出弱水剑,手上挽出几个剑花,剑气轻松地在地上留下几道清晰的痕迹。

“今天先好好教训你们一顿,让你们清醒一下,反省一下该怎么做人!”楚非云一抖长剑,冷声喝道。

“杀!”那几个军官同时喝道,所有士兵围了上来。

楚非云故意不说自己的身份,因为他是有意要教训这些他们,同时杀鸡警猴。为了这些苦难的灾民,他必须以强硬姿态站出来,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毫无顾忌放手而为的人,不把那些蛀虫消灭,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,他必须扮演这个角色,不惜得罪任何有权有势的人!

《盗香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事件升级

第一百三十二章事件升级

好几百士兵拿着兵器围住楚非云四人,可是在场的四人,却无一人露出惧怕之色。郑寅清和音井严是面显兴奋之色,只觉得热血沸腾。朴玉珍武功自是不低,面对此情此景也是夷然不惧。

楚非云则是四人中,最为坦然的一个,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,眼中冷芒闪烁,衣衫无风自动,一股无形的压力,直将围上来的士兵压得透不过气来。只见那些士兵都是你看我,我看你的,却无人敢越雷池一步,额头也渗出丝丝汗水。

那大胡子军官气急败坏地叫嚣道:“他们把参将给杀了,你们还不把他们拿下?这些刁民敢杀朝廷军官,简直目无法纪,根本就是想想造反!”

这军官说得并不错,按照天朝律历,军队中人的身份比较特殊,如果身份较高或职位较高,不可以随意定罪,必须上报朝廷,由军中上级彻查,证据确凿后再交由刑部发落。军队是立国之本,所以权利和地位比较特殊。

可惜楚非云打定主意要拿他们开刀,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呢?郑寅清心中暗叹一声,如果这么一来,事情就比较麻烦了,但是既然已发展到这个地步,他也只有支持楚非云了,谁让楚非云是自己好兄弟。

音井严双臂一振,两把单刃才剑轻舞,豪情万丈地道:“少罗嗦!要打就来吧,我们可不怕你们,别以为人多就了不起!”

朴玉珍撇撇嘴,不屑道:“别以为你们凭着人多就能欺负我们!”

“你们杀害参将,扰乱军纪,现在还与我们作对,罪无可恕!速速放下兵器投降,或可从轻发落,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!”另一个军官跟着那大胡子叫嚣起来,同时一双充满淫亵之色的贼眼还在猛盯着朴玉珍娇美动人的身躯,暗暗吞着唾沫。

楚非云看也没看,轻轻一记甩手,一道气劲如暗器般砸在那军官的脸上,如同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般,在他脸上留下一个血红的印子。

那军官疼得直叫爹娘,刚忍着痛要破口大骂时,楚非云已冷冷出声道:“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人!”

本来那军官还搞不明白隔这么远还能打他,可是一听楚非云后来那充满杀意的一句,就立刻闭嘴了,眼中流露出惊骇之色。隔空打人,就是傻子都知道,这是真正内家高手了。

朴玉珍见那军官色眯眯地盯着自己,芳心恼怒,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出手,楚非云就已经教训他了。朴玉珍可不是只懂耍性子的笨女孩,她精灵古怪得很,立时知道这是楚非云为她而做,了然这个男人的心意,让她芳心窃喜不已,俏脸上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。

“你!快拿下这些刁民!”那大胡子军官也害怕了,忙指挥士兵围攻,见到这里有近千士兵,心中不由微微一安,就算武功再高,他们也才四个人而已。

可惜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,而且错得很厉害。楚非云一声“动手”后,音井严率先出击,两手提着剑,如虎入羊群一般,凭借刚猛的剑法以及修炼的神功,即使对付起人数占绝对优势的士兵们,也是游刃有余。

郑寅清的长刀也是发挥了绝佳的效果,大开大合,刀刀威猛,锋芒毕露,大杀四方。那些士兵真是看得心惊胆颤。相比之下,朴玉珍这个娇滴滴的弱女子,显得就没那么恐怖了,很多人都找上了她。

楚非云也是这时才见她展现武功,只见朴玉珍仿佛身化彩蝶一般,飘舞在人群之中。一把女式宝剑,如银龙穿梭,化为一条条的光带,缭绕在她身周。她的身姿相当优美,剑法以虚化实,剑影重重,绽若莲花,如同翩翩仙女,踏足凡尘。她的剑法,就像一位绝色佳人的微笑,甜美娇媚,却暗藏死亡的锋芒。

不过朴玉珍也不是什么魔女,她下手还是很有分寸,只是将围上来的人刺伤,让他们暂时失去战斗能力。楚非云看着她轻歌慢舞般的剑法,不由大感意外,不知道是什么人,竟然有如此剑法,看来以后有机会得到高丽去一趟。

不再关心其他三人的战斗,楚非云依旧仗剑而立,在他周围围着很多人,却都只在两步开外,无人靠近。不是他们不想靠近,而是楚非云浑身充满杀气,冷冷的目光,让人如堕冰窖,寒意侵袭。

不动则已,一动惊人。楚非云淡淡地环视了周围一圈,蓦地出手。毫无征兆,只见华光大作,一道道连绵不绝的剑影,凭空出现,最里面一圈的士兵顿时被剑气击飞,立时倒下一片人。

外面的人还未回过神,就见楚非云整个人化为虚影,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之间。对付这么多人,楚非云根本不必用什么招式,将内力贯注于弱水剑上,凭借自己的速度,以剑身拍击,那庞大的力道,使得几十公斤重的人,一个个像皮球般被打了出去。

场面混乱异常,几百人围着四个人,不仅不占优势,反而一片片地倒下或被击飞。楚非云飞身跃起,弱水剑随着身体,在空中转过几道美妙的弧线,随后一片华光形成圆形,扩散开来,身周所有人的兵器全部断成数截,一个个只觉得身体一轻,接着就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,摔得一大片,连身上的轻甲都被切成了破烂。

郑寅清与音井严打着打着,打了个照面,两人对视一眼,蓦地背靠背,顺时针转动起来,剑风刀罡顿时大作。二人经常对练切磋,早已经练出一种默契,借着这种默契,很好地配合起来,周围的人被杀得丢盔弃甲,清理出一片空地。

越来越多的人倒在地上呻吟,楚非云见状,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将弱水剑收回腰间。他站定在中间一块被清空的场地上,蓦地运功,两掌相对,浑厚的内力释放出来,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袭向每个人的心头。

一声大喝,楚非云脚下画出几个太极圆,两掌顺着旋转的身体推出,内力仿佛无穷无尽的大浪般,以他的人为中心向四周涌出,空气也产生了扭曲,光线有了折射,狂风吹卷。连绵不绝的痛哼传来,所有人都被这股强大的内力所制造的冲击波轰倒在地。

无数闪着寒光的兵器落在地面,更有甚者成了碎片。所有人都只觉得身体受到了一次重击,大口喘着气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郑寅清、音井严以及朴玉珍三人内力高强,定住了身形,衣衫乱舞,发丝飞扬。

整个场面特别诡异,满地的伤兵,还有断裂的兵器,站着的人只有四个。郑寅清和音井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,心中不忿,暗骂楚非云出手太狠,不给他们留点。朴玉珍则是张着足够塞下一只鸡蛋的小嘴,目瞪口呆地望着楚非云,心里极其复杂,百种滋味缠绕心头,挥之不去。

没有在意郑寅清、音井严二人“幽怨”的眼神,楚非云纵身一掠,顺手提起那两个无力攀爬着想逃的军官。

“扑通”两声,两人被楚非云扔在地上,然后他顺势站在一旁的木桌上。一眼望去,只见远处一群灾民观望着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恐惧,瘦弱的身子直打颤,任谁见到楚非云如此表现的人,都会有这样的表现,很是正常。

“你们好好看看那些灾民!他们吃不饱穿不暖,被迫背井离乡,流离失所不说,朝廷拨款运粮,是让你们来救灾!你们倒好,却在这里享受,你们大鱼大肉,而这些本应该受到救济的灾民,在吃什么?告诉我!”楚非云声音冷冷地道,同时将内力加注其上,使声音传得很远,让所有人都听得无比清晰,犹如在耳边言语。

话语一出,那些还在哀号的士兵,慢慢沉默下去了,心中有愧的他们,自然不敢答话。那大胡子军官两人也是大气也不敢喘,小命在人家手里,他们怎么敢放肆?灾民们就不同了,目光惊异地盯着楚非云。

楚非云扫视着这些士兵,怒由心生,喝道:“好好看看你们自己像什么样?你们是军人,军人是做什么的?军人是保家为国的战士,你们肩上有着沉重的担子,可你们像什么样现在?这些灾民已经落魄至此,你们不仅没有帮助他们,还落井下石,问问你们自己的良心,你们到底对不对!别忘了,你们的父母也是平民百姓,换个角度,如果发洪灾冲了你们父母的家,到时你们的父母成了灾民,被别的赈灾军队如此对待,你们是什么心情?还一样能心安理得过着自己的日子?这实在是让人心寒!”

最后一句,楚非云几乎是朝着那些士兵怒吼着,这一番话又说得他们羞愧地低下头。那些灾民则是双眼微红,不知在感叹自己的悲苦命运还是被楚非云的话所感动。

“如果你们还有良知,应该知道怎么做!告诉你们,我就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楚天翔,今次来就是为了监督赈灾情况。我不是什么大善人,更不是什么圣人,但是见到这些灾民吃着黄沙水汤加树根树枝,我很心酸!我会拿出我自己的钱来帮助这些灾民,尽我所能帮助他们!别说是得罪某些高官,又或者成为那些大官的眼中钉,我都无所谓!只要能见到这些灾民脸上的微笑,就是我这个官不做都心甘情愿!”楚非云微微抬头,望着天空,大声道。

那些士兵全都慢慢站起来,他们都是后悔不已,默默地互相搀扶着,慢慢分开,正好给楚非云面前空出了一片场地。那些灾民们缓缓走近,一个个都热泪盈眶,他们知道了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所有老百姓口中的青天老爷,心中无比激动,因为在别人都放弃他们,几乎断了他们生路时,至少还有一个人敢站出来,不畏强权为他们打抱不平!

楚非云微闭双目,眼角也微微有些湿润,蓦地他大吼道:“你们明不明白?”

底下人一片默然,不敢望向楚非云,片刻后,楚非云长叹一声,脸色一沉道:“我做事问心无愧,将来老了,我也可以对自己的子孙说,‘当年长江发洪水,你们的爸爸、你们的爷爷我,为了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,不畏强权,挺身而出’,这是多么自豪的一件事。你们呢?难道你们想老来时,对自己的子孙说,你们爸爸、你们爷爷在长江发水灾时,欺压灾民,给这些穷苦的灾民吃这些黄沙汤,嚼树根,然后自己大鱼大肉乐得逍遥?”

楚非云的声音由缓转为厉声质问,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他痛心疾首,以前他只是在电视电影或小说上看看而已,现在亲身体会这些欺压百姓,把人不当人看,实在让楚非云心寒。

朴玉珍噙着泪水,听着楚非云发自内心的话语,一时间感动得一塌糊涂。郑寅清与音井严看着声情并茂、感慨万分的楚非云,倒也心头一震,不由生出悲戚之感,看着这么多灾民受苦受难,他们也着实难过。

那些灾民此时突然加快了速度,来到中间那块空地,满含热泪望着站在木桌上的楚非云。老人、妇女、小孩哭出一团,男人则狠狠地抹着泪水,愤恨地看着这些士兵。现在这些士兵是懊悔不已,毕竟他们也不是那么禽兽不如的人,内心均有着恻隐之心。

“大人,我们错了!还请大人原谅……”所有士兵几乎在同一时间跪了下来,忏悔道。

楚非云微微摇头,叹道:“你们不是对我犯了错,而是对他们,你们要的不是我的原谅,而是他们!”

他们指的是谁,所有人都明白是指灾民,那些士兵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。楚非云心中大感安慰,至少他们还是有血有肉的大丈夫,知错能改,亡羊补牢,人并非圣贤,不可能无过。

楚非云跳下木桌,径直走到众人面前,面对着那些激动的灾民,楚非云微闭双眼,突然身子一轻,跪了下来。这一下,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,以楚非云这样的身份,居然给平民下跪,实在是出乎所有人预料。

那些士兵都呆了,完全一副傻眼的姿态。那些灾民见心中的青天大老爷给自己下跪,更是骇得不知所措,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先跪下来,其他人也纷纷效仿,同时请求楚非云起身的声音也不绝于耳。

“楚天翔对天发誓,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各位灾民于水火之中。无论此事牵扯到什么样的强硬后台,我都不会畏惧,即使我他妈不做这个官,我也绝不会放弃!就算让我自己掏光所有钱,也定要让所有灾民吃饱、有地方住!我答应你们的,一定会做到!”楚非云大声道,这不只是一种形式上的安定民心,更重要的是显示出他自己的决心,这件事他是管到底了!

从容阳城的情况,楚非云就不难清楚其他地方的现状,恐怕也是堪忧。而且问题显然没这么简单,还得调查一番,楚非云直觉告诉他,里面大有文章。

“楚大人,您快起来……”

“楚大人,我们担当不起,快起来吧……”

“楚大人,您真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青天大老爷啊……”

“我们都相信楚大人……”

“大人,您为我们百姓做了那么多,斩杀贪官污吏,处处为我们老百姓着想,又得罪了很多人……”

楚非云话中虽然还带着点粗口,可这些灾民们听着,心里是大为感动,他们是真诚感谢楚非云。楚非云自己从来不关注名声问题,可是他不知道,在他不知不觉间,在民间的威望已然无人可比。

灾民们哭诉着,全部跪着磕头,谢楚非云为他们老百姓做的事。这不仅把那些士兵感动地一塌糊涂,郑寅清、音井严也是感慨唏嘘,朴玉珍最为激动,晶莹的泪珠不要钱般直往下掉,“吧嗒吧嗒”滴在地上,她只觉得楚非云的形象从未像现在这般高大,这才是一个大丈夫,一个让她不得不心动的男人。

楚非云见灾民给他磕头,惊得连忙起身,毫不避嫌地将他们扶起来,根本不在乎他们脏乱的衣服。

“大人,请让我们帮助大人,将功补过吧!”不知哪一个颇有血性的士兵,激动地含道。这一喊,立刻把所有士兵的血性喊了出来,一个个都表达自己的满腔热血。

这一次,虽然事情完美解决了,但始终也只是相对解决。楚非云知道,往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。

吩咐了人去安排所有灾民居住的地方,楚非云又立刻加紧将粮食分发给所有灾民。因为在此驻扎的这支部队,也只是负责一部分粮食的运输。通过了解,楚非云知道,西城门外还驻扎着大多数人,那里才是送粮的主运输部队。

楚非云拿着皇极令和尚方宝剑,带着一些士兵直接出了西城门,直达运输部队的营地。二话不说,说明来意。本来军队是只能听上级的命令,这是军人的守则,不过楚非云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,同时借用皇极令和尚方宝剑,恩威并施下,最后还是解决了问题了。

可惜,他还是杀了那位参将的直系下属,看来要顺藤摸瓜才能知道是谁这么吩咐。这里的粮食虽然并不算很多,但是加上从商铺等地方低价购入的粮食,也应该足够一时之需!

楚非云觉得辛苦也值得,毕竟暂时安置好了灾民们,同时他也必须尽快赶往上游,不知现在水灾情况如何。

在知县安排的小宅住下的楚非云几人,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。郑寅清等一干男人被楚非云吩咐去做事,要在他们离开前,把事情办妥,走时可以安心。他自己则找来了几个输送部队中的人,在房间里询问了一些事情。

“大人,我们知道得不多,不过关于此事的命令却是从参将那里传来的……”一个小队长皱眉道。

他旁边一人又道:“不过我前两天,听几个负责内务的同僚说,他们好象听到那个参将有收到一封军令,是从上面直接发来的。”

“是这样……”楚非云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,上面有人吩咐这么做。而且运来这里的粮食少了不少,实在是有些问题。

楚非云觉得也没什么好问,便让他们回去了。有些无奈地走了出来,到宅里的小花园里逛逛,散散心。

朴玉珍原本就在外面,见楚非云也到花园来了,不由跟了上去。却见楚非云眉头微皱,神情有些沉重,不由轻柔出声道:“你怎么了?”

“玉珍,没什么事,你不用担心!”楚非云见穿着长裙的美人关心询问,不由心里暖暖的,调整了一下心情,微微笑道。

朴玉珍看了看楚非云的脸,轻轻叹道:“你有心事……能告诉我吗?”

“其实也没什么事……我想我做官的日子,应该不会太久了……”楚非云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话,这只是他心中的感觉。

“你说什么呢?”朴玉珍见楚非云说出这么一句话,心中吓了一跳,虽然担忧却不表露在脸上,只是撇撇嘴道。

见到美人调皮的神情,楚非云不禁莞尔一笑道:“你这个样子,还真的挺漂亮,很可爱!”

“本小姐当然知道自己漂亮可爱了!”朴玉珍羞喜道。见楚非云漫步着,她也跟在身侧,不时拿凤眼偷瞧这个男人。

楚非云负手在背,闲庭漫步,感受到大自然的气息,让他觉得舒爽多了,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也转换过来。望了望身边正微低着螓首的朴玉珍,只觉得这个时候文静的她,显出另一种女性柔媚,不知不觉间就有点走神了。

“哎!你干吗这么看着人家……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!”朴玉珍岂会没有感觉?被楚非云灼灼的目光盯着,脸蛋都快成红苹果了,她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意,忙换成一副胸巴巴的神情道,同时挥舞了几下粉拳。

楚非云突然嘿嘿色笑道:“我要看美人嘛!你这么个大美人在身边,我不拿来养眼,岂不是太可惜了吗?”

“什么嘛!小心我教训你!”朴玉珍气羞地道,粉拳敲向楚非云。

楚非云哈哈大笑一声,接着调笑了几句,身子却像泥鳅般,东躲西闪,就是不让朴玉珍抓到。气得朴玉珍直跳脚,因为楚非云的轻功身法,她可追不上。楚非云就这么口花花,说着暧昧的话,朴玉珍羞跺莲足,二人一前一后,互相追逐打闹……

《盗香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情海波澜

第一百三十三章情海波澜

容阳的事一解决,楚非云就立刻动身前往益州,按照季东行他们的路线来看,他们的大部队应该还未到益州。楚非云想赶在季东行之前赶到益州看看情况,因为那里算是水患严重的城市,正处长江边,那里虽已建起堤坝,但是此次大水却冲跨了堤坝。

楚非云知道这件事时,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,那就是豆腐渣工程。也不知道这工程是谁负责,总之就是相当麻烦,楚非云现在打算先赶去益州看看情况,他希望别太糟糕。杨清风早已达到益州,指挥工部的人重新建堤。

一路行来,经过几个郡县,楚非云接连斩杀十数位大小官员,其中更有一郡太守,同时又依法惩办了不少奸商,说句不恰当的比喻,就是楚非云所过之处,当真是“鸡飞狗跳”,不过楚非云硬是用强势的手段来了个先斩后奏。这种时候,最是容易被那些贪利小人钻空子,所以发水患,却也曝露了一些人。

夜晚时分,楚非云一行人围坐在一起。

“大人,再有不到两日的路程就可以到益州城了!”王君豪提着长剑,手中提着一些野味放在火堆旁,向楚非云禀告路程。

“两天啊……”楚非云喃喃怕自语道,手中的动作也不慢,利索地拿出多功能组合刀具,直接料理起野味。

郑寅清拿出一个酒囊,美滋滋地喝了一口,过瘾道:“真是舒服!”

音井严看了看,拿过酒囊道:“我尝尝!”

“老大,什么时候可以吃了?”宫本清十郎望着被楚非云架在篝火上的野味,咽了咽口水道。

“急什么?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!”楚非云没好气地道。

“可我不喜欢吃热豆腐啊,我喜欢吃肉!”宫本清十郎挠挠头,不解地道。

朴玉珍闻言,咯咯笑道:“这是中原的俗语,只是个比喻,又没真让你吃豆腐!”

其他几人也是哈哈笑起来,楚非云见状,故意凑近朴玉珍,低声轻语道:“其实我比较喜欢吃你的豆腐!”

“我的豆腐?我不会做豆腐啊!”朴玉珍一听,顿时愣道。显然,她不知道自己被楚非云占了便宜。

“豆腐不是指这个意思,其实是指……”楚非云嘿嘿坏笑起来,趁别人不注意,微微靠近朴玉珍,吹着热气道。

不出楚非云预料,听完何为“豆腐”的意思后,朴玉珍当场爆发,美女龙爪手袭来,楚非云早有准备,立刻躲到一旁,和朴玉珍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。

朴玉珍羞怒,一跺莲足,咬牙切齿地娇声叫道:“楚天翔,本小姐今天不撕烂你这张嘴,就跟你姓!”

“好啊!这不是正好凑一对啊!我都不知道,原来我们的刁蛮公主爱上了我呢!哎,这也难怪嘛,毕竟我英俊潇洒、年少多金、武功高绝、风度翩翩、玉树临风、洒脱不羁……所以,你想看上我也算情有可愿,而且你长得也还过得去,身材也勉强,那我就吃亏点,娶了你好了!”楚非云嬉皮笑脸地道,身形不停变幻,躲避着朴玉珍的玉爪。

“你……哪有你这么不要脸的!”朴玉珍气得脸色通红,偏偏又拿楚非云没办法,说不过他又抓不住他。

楚非云一副可惜的神态,佯装叹道:“没你说得那么不要脸啦,一般一般,才天下第三而已啦!”

说完,楚非云就怪叫一声往树林里窜进,因为朴玉珍就像一只母老虎般扑向他了。

“你说他们搞什么啊?吃顿饭都不安宁!”音井严翻了翻白眼,无奈道。

郑寅清喝了口酒,拿起一只野鸡腿,“沉痛”地道:“算了!吃我们自己的东西吧,让他们打情骂俏去!”

“拓拔兄,也来喝点吧!”郑寅清邀请道。

拓拔峰呵呵笑道:“好!中原的佳酿,可是在下最为喜欢的了!”

王君豪与古随风对视一眼,又互相耸耸肩,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。所有人都没去管那一对冤家,因为在他们看来,朴玉珍迟早和楚非云走到一块,看看楚非云身边的美女就知道了,被他粘上还有脱离虎口的机会吗?

楚非云被朴玉珍追到一棵树下,就嘿嘿赔笑道:“好了好了,不玩了,肚子饿了,该回去吃饭了!”

“你饿,我还不饿呢!”朴玉珍没好气道。

“姑奶奶你就别生气了嘛!”楚非云苦着脸道,只是那表情太假,一看就知道是他故意装的。

朴玉珍白了他一眼,毫无征兆地突然扑上楚非云,将他一把按倒在地。楚非云还是笑嘻嘻地道:“喂喂喂!你是女孩子,要有点女儿家的矜持,看看你骑着个男人,成何体统啊?”

“咯咯!不成体统又如何?别忘了,人家是小女子啊,小女子可是最记仇的!”朴玉珍故意娇嗲地道,声音真是腻得死人,只是那只玉手却狠狠地掐着楚非云的腰肉。

楚非云一开始是很爽,被一个美人骑在自己身上,那感觉真是说不上。没想到,朴玉珍的雪臀肉还挺多,显得相当肥美,手感一定很不错吧,楚非云不由想到。不过后来的掐肉神功,就让楚非云吃到了苦头,艳福可不是这么好享受的。

痛得叫出声的楚非云,“一怒之下”,只好使出杀手锏。蓦地仰起上半身,在朴玉珍未及回神之际,很霸道地将双唇印在她的香唇上。朴玉珍顿时又是一阵大脑空白,楚非云趁机将双手解放,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蛮腰,两人就这么坐在地上亲热起来了。

其实楚非云也没料到朴玉珍竟然会如此配合,她杏眸迷离,香腮嫣红,如喝醉酒一般。娇躯动情地轻扭起来,一对高耸的玉乳,无意间来回摩擦着楚非云的胸膛,给楚非云带来异样刺激,血液几乎都要沸腾起来。

一个激灵,朴玉珍突然回过神,楚非云的魔爪又攀在了她美妙的乳房上。朴玉珍这次反而没像上次那样羞愤出手,她先是红着脸,一把推开楚非云,慌忙站了起来,然后一双粉手捂着脸,轻嗔薄怒地骂了一句“坏蛋”,然后便逃也似的往回跑。

这一句“坏蛋”,十分娇嗲甜腻,让楚非云不由一个哆嗦,太酥媚了!朴玉珍往回跑的时候,还转过螓首,眼中竟然射出一丝幽怨之色,眉梢还带着些须春意,樱桃小口有些急促地小喘着,酥胸起伏不定。幸亏楚非云眼力好,不然还真是看不清楚。

“Mygod!是我眼花了,还是我近视了?”楚非云看含羞似喜的朴玉珍渐渐跑远,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不无诧异地自语道。

顿了一下,楚非云身子往后一仰,双掌撑地,嘿嘿笑道:“好象也不错的说!来到这个世界后,我怎么发现自己女人缘变很好了,看来还真是来对了!”

益州,中午时分,楚非云一行赶到。

让人通报了一下后,杨清风就亲自来迎接楚非云,热情地将楚非云他们迎进了一座宅子。由于发洪灾的关系,杨清风选择的住地靠江,地方也不是很大,不过布置得很自然典雅,没有过多的装潢。

“请!”杨清风领着楚非云他们进了大堂。

“杨大人客气了!”楚非云落座后,拱手一笑道。

“楚大人,一路赶来辛苦了,还没用膳吧?”杨清风关心地问道。

朴玉珍可不是什么淑女,抢先答道:“是啊是啊!我们都快饿死了!”

此话一出,众人不禁莞尔一笑,朴玉珍对别人可不管,惟独狠狠瞪了楚非云一眼,面含娇嗔之色。

杨清风忙打圆场,笑道:“公主别急,随下官入席!”

郑寅清站起身,望眼欲穿地道:“人是铁,饭是钢,我们要积极补充体力才行!”

“我看你是嘴馋,只想到吃才对!”音井严毫不留情地打击道。

楚非云郑重地点点头道:“我看也是!”

“咯咯!别管他,我们去吃饭!”朴玉珍故意要和楚非云,似娇似媚地白了他一眼,支持郑寅清道。

楚非云撇撇嘴,耸耸肩,表面上一副气恼的样子。朴玉珍娇哼一声,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,还故意十分淑女地款款而行,配合她修长曼妙的身段以及丝缎罗裙,确实相得益彰。

饭桌上,郑寅清毫不客气地消灭着精美的菜肴,音井严见他这么狠,也不甘示弱,宫本清十郎和拓拔峰则没他们脸皮这么厚。

楚非云询问着杨清风关于治水一事的进展,末了又将之前几地的事告诉了杨清风,果不其然,杨清风听了一拍桌面,勃然怒道:“他们还真做得出来,真是林子大了,什么鸟都有!”

“这件事情,已经被搞大,不过我也不在乎,反正我已经决定就这么整下去!”楚非云轻描淡写地道。

杨清风听后,皱起了眉头,不无担心地道:“楚大人,恕下官直言。你这么做,的确让人敬佩,可是也不太理智,如果你只是惩办那些一般官吏还好说,但是军队不同……楚大人,你这么下去,会得罪很多人,即使皇上想力保你,也很有可能因为受到各方面的压力,而不得不罢免你的官位啊!”

郑寅清此时咽下一口菜,忙接口道:“我也是这么说,想好好劝他,达到目的,并不一定要用这么强势的手段!到时惹了一身麻烦,恐怕就不好解决啊!”

楚非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:“我知道,你们不用多说了,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,而且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之势,所以我想干脆做到底!”

杨清风轻叹口气,旋又沉声道:“如果将来楚大人有什么需要下官的地方,下官定义不容辞。说句实话,楚大人如此强势,不畏强权,身为官场中人,很多人都很佩服你,下官也是一样!”

“客气了,其实我也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,垃圾多了,总得要找个人来清理,不是吗?”楚非云耸耸肩,嘿嘿笑道。

“摊上你这家伙,只有自己倒霉!”郑寅清白了他一眼,佯装叹息道。

宫本清十郎只关心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以及找人比试,其他可完全不在乎。拓拔峰听了后,眼中精光一闪,像楚非云如此之人,说句实话,他还真是不由从心底佩服,毕竟有如此魄力地为民办事,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。

朴玉珍这时倒是支持楚非云,娇声道:“我支持楚大哥!”

“还是我们家玉珍好,嘿嘿!”楚非云望了望身旁的朴玉珍,哈哈笑道。

“谁是你们家的!不要脸!”毕竟是黄花闺女,朴玉珍的脸皮可没楚非云厚,当下檀口连啐道。不过她心里却喜滋滋的,似乎很开心楚非云把她当自己人。

“这事就不谈了!楚大人,这几天我要负责疏通的工程,就麻烦大人你替我勘察一下!”杨清风回到正事上,立刻便正色道。

楚非云点点头,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放心吧,我来就是为你分担一些工作。”

顿了顿,又道:“对了,杨大人,你知道季侍郎的运输部队何时抵达益州?我记得他们的大部队抵达益州后,就要将银款和粮食分批向各受灾地送去吧?”

“是的!下官已经收到他们的信函,再有数日就到达益州!”杨清风颔首道。

郑寅清呼出一口气,很舒服地半躺在椅子上,满足地道:“不错不错!”

楚非云一惊,连忙朝桌上看去,只见菜盘上相当干净,偶尔有几条青菜或肉屑算是唯一的点缀。楚非云觉得自己额头上一定出现了几道黑线,他嘴角微微一抽,故作笑问道:“吃饱了吗?”

郑寅清见楚非云和善地问他,认真地沉思了一下,这才吐出几个字道:“勉勉强强,算半饱吧!”

“半饱……”楚非云脸色一变,指着桌面上干净的菜盘子,恶寒道:“这才是半饱?还有,我才说了几句话,你的消灭速度也太快了吧?”

郑寅清白了他一眼,语重心长地道:“非云啊,难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?”

“饭桌如战场!”在座,除了杨清风外,其他人均是异口同声地道。

“哈哩噜哑!”郑寅清显得相当欣慰,脱口就道。“哈”字与“哩”之间,还加了一个饱嗝。

楚非云这次很认真地做起了包工头,在堤坝附近勘察,其实说是堤坝,也只是杨清风命人用大麻袋装满土块然后堆起来。不过看着那汹涌的大水不断地冲击着,楚非云还真有点担心。

杨清风深知堵不如疏,早就吩咐人手去挖渠,准备分流大水。楚非云勘察时,就吩咐郑寅清等人分工合作,唯一在他身边的只有朴玉珍,这位大小姐,他可不敢让她乱跑,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安全,朴玉珍似乎也很满意待在楚非云身边。

从江边回来后,楚非云和朴玉珍均是饥肠辘辘,便回城里找个地方吃顿午饭。找了家店,两人坐下便开始闲聊起来,同时享用端上来的菜肴。楚非云现在倒是满喜欢逗逗朴玉珍,自从第二次接吻过后,这刁蛮美女对他是越来越乖巧温顺起来了。

楚非云刚想讲一个笑话时,突然有一种莫明的感受从心底泛起,仿佛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引起自己的共鸣。下意识地他往外望去,却见到了两个熟人。

“哟!这不是柳仙子和徐兄吗?”楚非云大声招呼道。

一身素白胜雪,衣裙飘飘,面戴轻纱的人间仙子柳月琴正与多情公子徐逸尘一起经过,徐逸尘身穿儒衫,英俊的面容,潇洒的笑容,饱含情感的双眸,很能让女人一见倾心。他摇着手中的折扇,显得是那么儒雅俊秀,谦恭有礼如绅士般,与空谷幽兰的柳月琴,简直就是一对璧人,任谁看得都会嫉妒这俊男美女的搭配。

柳月琴蓦听到楚非云的叫声,芳心一惊,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,似乎不想让他误会自己与徐逸尘有什么关系。徐逸尘将柳月琴的一举一动都放在心上,此时更是有些心惊,美人如此表现,这让他很不舒服。

仙姿飘渺、气质高雅、清丽脱俗的柳月琴带着一阵香风而来,她步若莲花,举止得体优雅,浅笑道:“没想到如此巧,楚公子也是因为长江发洪水而来吗?”

“是啊!看着那些灾民受苦受难,于心不忍,既然能帮就帮!”楚非云望了望柳月琴和徐逸尘,微微一笑道。心里则是奇怪,难道徐逸尘和柳月琴搭上了,想到这里,楚非云又有些烦躁,看着一个绝世美女投入他人怀抱,是男人都会有些正常反应。

“真是巧啊!两月前,在下才同柳仙子共游三峡,没想到事隔不久,长江竟然发洪水,实在是造化弄人!”徐逸尘轻叹道,面现悲天悯人之色。

不过他的话,却也是暗含一层意思,楚非云可不是傻子,一下就听出来了。徐逸尘如此说,一来是点出柳月琴与他一同游览,表明他二人关系密切,可以让楚非云对柳月亲心生芥蒂,二是让楚非云知难而退。

柳月琴乍听之下,就蹙起黛眉。楚非云则是心中暗恼,自己对柳月琴并无太大意思是一回事,可徐逸尘这么暗示,就让他很是不爽。心胸这么小,楚非云暗暗鄙夷。

“是吗?没想到徐兄竟然与柳仙子共游,那可是江湖中人人都盼望的事啊,看来在下得恭喜徐兄了!”楚非云坐在凳子上,一手支着脑袋,望了望徐逸尘,又扫了柳月琴一眼,才淡淡地道。

女人对感情方面有种天生的敏感,柳月琴聪慧过人岂有听不出来楚非云的意思,连朴玉珍这个平时较为粗心的女孩子都感觉到楚非云话中不爽之意。

柳月琴见楚非云如此说话,芳心竟然隐隐不安,想也没想便道:“楚公子切莫误会,月琴只是恰巧与徐公子相遇,故而一同游览一番!”

楚非云听了,反而觉得柳月琴有种“此地无银三百两”的嫌疑,更是不耐烦了。朴玉珍可是异常羡慕柳月琴的气质,论美貌自己倒也不逊色,就是这份天仙般的气质,是她所没有的。

“既然如此,那在下也就不打扰两位了,我们还有正事要忙!玉珍,我们走吧!”楚非云冷淡地道,随即拉起朴玉珍的手,就往店外离开。

“楚兄慢走!”徐逸尘微笑着送别道,心中暗暗得意,楚非云可说是自己的一个劲敌,因为每次柳月琴碰上他,都会产生异样,这让他很是担心,所以他只要找到机会,就几乎寸步不离柳月琴身边,想以真情打动美人芳心。

柳月琴见楚非云看都没看自己一眼,就这么大摇大摆走了,心中竟然生出一丝委屈。她淡淡瞥了一眼徐逸尘俊美面容上的迷人的笑容,竟然有些讨厌起来。以前不论如何,她总是可以保持一种枯井不波的心态,可是只要一牵扯上楚非云,她就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。

“柳仙子,我们赶了这么多路,不若现在这里用膳,休息一晚再去查探灾情!”徐逸尘依旧保持绅士般的笑容,真诚地邀请道。

柳月琴暗自皱眉,不知为什么,她实在不想让楚非云误会,平淡地拒绝道:“徐公子客气了,月琴希望单独去,不劳徐公子费心了。”

徐逸尘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下来,看着柳月琴芳姿款款离开,他连想都没想,就跟了上去。他实在没想到,就因为见到楚非云,柳月琴就如此拒绝了他,难道楚非云真是自己命中克星,柳月琴真的对楚非云动了感情?

一时间,感情问题也让这个多情公子十分困扰,可是飘渺心阁主修武学,就是有固守心神的作用,柳月琴是飘渺心阁入世弟子,心境修为绝对在武林中算得上顶尖,可是为什么一碰到楚非云,她就会有异样的表现呢?

“水冲跨了堤坝,淹过来了,大家快去堵啊!”突然一个粗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很快就见到街上匆匆赶过一批人。

柳月琴见徐逸尘还跟着,心中微有不悦,却听传来这么一个声音,心中担忧。也不与徐逸尘打招呼,玉足轻点,迎风而去,衣裙飘舞,犹如风中精灵,风姿绰约。徐逸尘也不落后,连忙运功,轻身追赶而上,多情公子可是最懂怜香惜玉之人,怎么能让柳月琴孤身而去呢?

《盗香》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患难真情

第一百三十四章患难真情

长江流域,源源流长,在中上游一带,水势较大,江水滚滚。原本用大麻袋包裹住的泥块堵在江的两边,可是今天却出了意外,汹涌的洪水,狠狠冲击着。

由于有大部分人被杨清风调去挖渠分流,所以在江边负责的人就相应少了很多。堵不如疏,这个道理谁都懂,不过有些事是尽人事听天命。没人想到,原本还坚固不可破堆起的土袋,竟然被大水冲跨。

湍急的水流,加上原本就暴涨的江水,一下子就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。如猛兽般的洪水,带着滔天巨浪,淹向两岸。滚滚江水,冲击力之大,简直非人力可相抗衡。百姓和苦力们,一群人一窝蜂拥上去,各个肩抗土袋,顶着大水的冲击,将一袋袋泥土填在缺口上。

洪水拥有着巨大的力量,当那些人艰难地靠近缺口时,一波波巨浪,如一条条水龙,将他们冲刷出去。水势涨不停,看得所有人都忧心忡忡。如同现代的水库,开了闸后,倾泄而出,势若奔雷。

空中一道曼妙的倩影闪过,随后便飘然落地,来人一身白衣胜雪,气质超凡脱俗,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,让人心生凛然不可侵犯之感,此人不是飘渺心阁柳月琴又是何人呢?

“柳仙子!大水已至,若待晚在这里,恐怕有危险!我们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,还是避至一旁,以免干扰到他人补填缺口!”徐逸尘追赶在柳月琴身后,见柳月琴黛眉紧蹙,虽有面纱遮盖,也难掩绝世芳颜,只是美人皱眉,更有一番动人丰韵。

柳月琴乃是武林白道中最为神圣的门派的入世弟子,再者身为女儿家,自然不可能冲上前线去抗洪抢险。徐逸尘外号多情公子,举止潇洒文雅,绝不会做出有失风度之事,难道他会挽起袖子,冲到江边去抗那满是肮脏泥沙的土袋吗?

“这……可是如今水势如此之大,要堵住缺口实在很是困难,恐怕……”柳月琴不无担心道,才这么一点时间,那缺口又被冲大了许多,水势猛烈,阻力太大,所有人都是一个挨着一个,互相帮助,才能缓慢移动到缺口处,还得花不少人手撑在土袋堆后面,已防被水冲跨,所以人手不够用。

徐逸尘刚想开口再劝柳月琴,蓦地一道白色的人影,以极快无比的速度扑向江边,迅若疾风,即使以柳月琴如今的功力也未看清来人的真面目。

不过他们的疑问,在下一刻就被解开了。只见朴玉珍后至,娇喘一口气,大声喊道:“楚大哥,你等等我!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,也帮不上什么忙啊!”

“啊……”柳月琴心中一震,檀口低声惊道。

随即,她立刻掠至赶来的朴玉珍身旁,急忙问道:“姑娘,刚才那人,是楚公子?”

“当然是楚大哥了!”朴玉珍因为楚非云之前的表现,以为他对这两人比较讨厌,故没好气道,“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光看不做?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!”

徐逸尘也后一步赶到,却正好听到朴玉珍的不忿之言,心中不悦,皱眉道:“姑娘,在下与柳仙子并未得罪姑娘,为何如此毁谤在下与柳仙子!”

“谁毁谤你们了?我说得有错吗?你们看看,你们站在外面看看当然轻松,看看楚大哥多辛苦!”朴玉珍可不会跟徐逸尘客气,嗤之以鼻道。虽然他长得确实英俊,不过在她心里还是楚非云最好,此时说话尽显小辣椒本色。

柳月琴心下黯然,却也不多辩解,一双秋水凝眸,担忧地望向事故发生地。只见楚非云完全不顾形象,冲入洪流,将那些被洪水冲倒的人救了出来。不过,大部分土袋都已被冲至远处,而水势越来越大,情况不容乐观。

“靠!简直可以冲浪了!”楚非云无奈地骂道,这水来势凶猛不说,就像海边巨浪般,饶是他运起深厚的内力,也被这无情的大水给冲得稳不住身形。

一波接一波的水浪打来,楚非云浑身湿透,犹如一只落汤鸡。狠狠吐出一口水后,楚非云在大水的冲击下,半转过头,以浑厚的内力,大声吼道:“我去把水暂时堵在缺口外,你们加快速度把口子堵上,明白了吗?”

大伙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时怔住了。所有人都在想,就凭一个人堵得住这么大的水吗?那缺口的宽度,足有十几个人加起来这么多,高也足有一人半开外,要一个人来顶,根本不可能!

由于楚非云是运起功力大喝,所以站得较远者,如朴玉珍、柳月琴以及徐逸尘都听得无比清晰。朴玉珍顿时吓得花容失色,一个人怎么可能顶得住呢?柳月琴乍闻之下,也是芳心大骇,她发现自己真的很担心楚非云会有三长两短。

徐逸尘则暗自摇头,认为楚非云这完全是不理智的疯狂举动,即使武功再高,内力再深,也不可能与大自然的力量相抗衡。

楚非云也不理别人怎么想,他知道得做点实在的出来,不然别人不会相信。真气贯注于脚底,一声长啸,楚非云从半人高的水面径直窜起,腾跃至半空,刚从那缺口上方掠过,猛然使出一记千斤坠,身体如一块巨石般,砸入水中。

两脚破开水面,沉重地插入水中的泥土,扎开一个马步,楚非云已经稳稳站住了脚根。一声大喝,楚非云体内真气如大江淘沙,滚滚洪流,从丹田气海处,汹涌溢出。依靠庞大的内力支持,楚非云两掌一撑,竟然释放出一道巨大的气墙,将整个缺口封住。

凶猛的水势,如力大无穷的怪物,拍打着楚非云建立起来的气墙,产生丝丝波动,光线也因此扭曲,产生折射。由于坚固的气墙阻挡,大水冲击到气墙处,便无法前进分毫,顺势而上,筑成一道水墙,末了又退了下去,如此反复循环。

所有人亲眼所见之下,不禁各个目瞪口呆,这是何等的力量?震惊,不!应该说是震撼,这诡异的一幕,使所有人永远铭记着这一刻,匪夷所思的力量,以人力抵抗大自然。

“妈的!你们还等什么,真以为我是超人啊?”楚非云咬牙坚持着,见还未有人行动,忙朝身后怒吼道。

虽然楚非云讲了粗口,可是此时并不会有人在意。朴玉珍这妮子是芳心暗许,自不会有什么,即使连柳月琴都觉得楚非云乃真丈夫,不拘小节,豪情万丈。她不由望想一旁正吃惊不已的徐逸尘,虽然二人同样儒雅俊美,可是楚非云魄力十足,豪气干云,相比之下,徐逸尘虽然很斯文,却有点儿假正经。

柳月琴芳心微惊,为什么自己会拿楚非云和徐逸尘比较?而且,明显自己心中的天平,总是倒向楚非云这一边,柳月琴有些慌乱,这是她从来没碰到过的情况,但是望着独立支撑着大水冲袭,浑身上下一股披靡天下、舍我其谁气势的楚非云,心湖也是波澜起伏,抑制不住。

楚非云顶着巨大的压力,再次吼道:“你们他妈的,聋了吗?快来堵啊!”

这一下惊醒了不少人,一个个强壮的男人抗起大土袋,奋力冲了上来。群众的力量最大,此话果然不假,看楚非云如天神般矗立在前,阻挡着波涛汹涌的洪水,所有人心中均是崇敬加佩服。

只是辉煌背后,楚非云是有苦自知。大自然的力量果然非人力可以轻易抗衡,那洪水如同为了脱困的野兽般,疯狂撞击着气墙。楚非云不断消耗大量的真气,以维持气墙,如果不是他早已达先天境界,恐怕早已真气枯竭,丹田空虚了。

利用自己先天境界的优势,楚非云全身上下的毛孔,似乎都张开一般,与天地连通,只觉得自然之气不断被吸收,通过经脉,循环一个周天,化为他自身真气,补充丹田处的真气消耗。

朴玉珍心急如焚,再也忍耐不住,正想动身,柳月琴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她。朴玉珍顿时对她怒目而视,娇怒道:“你干吗拉着我?你们自己不去帮忙,难道也不让我去吗?”

“你别激动!楚公子此时的状态很不寻常,他现在正是运功的紧要关头。如果你贸然上前,万一打扰到他,恐怕会令他分神而受反噬,而且还有洪水在前虎视眈眈,万一不敌,洪水蓄积下来的力量,很有可能重伤楚公子他们!况且,楚公子身周真气充盈,那浑厚的内力,以我等的功力即使连接近也做不到!”柳月琴见朴玉珍秀眸圆瞪,忙解释加劝阻道。

柳月琴也是女人,她看得出朴玉珍是关己则乱,其实她自己也是分外担忧,不知不觉将心系到了这个男人身上。想至此,柳月琴目含幽怨之色,复杂地望了一眼楚非云那坚强宽厚的背影,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。

朴玉珍经柳月琴提醒,也是看出端倪,暗骂自己关己则乱,可是又免不了一阵紧张。六神无主之下,她也没过多关注柳月琴那一闪即逝的哀怨之色。即使徐逸尘也震惊于楚非云以一己之力,独挡洪水,心神早已不在旁侧的柳月琴身上。毕竟他也是一个武者,他看得出来,楚非云的内力深不可测,实在是个可怕的人物。

此时确实无人能帮助楚非云,如柳月琴所说。楚非云自己也是异常吃力,满脸水珠,已分不清究竟是江水还是自己的汗水。长长的衣摆以及飘逸的长发,无风自动,庞大浑厚的内力支撑着楚非云,他就像山岳般屹立在前,阻挡着滚滚洪流。

他身后的人,有百姓也有工部派来的人手,他们此时互相合作,各个鼓足干劲,尽自己最大的努力,以最快的速度填补着缺口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楚非云也是越来越感到身体变重了,两腿有些打颤,身子也微微低了下来。气墙顿时一阵不稳,大浪拍击,重如千斤的水力,打得楚非云连同气墙往后一震,楚非云一咬牙,一脚前一脚后,拼命顶住。

众人感动不已,谁都明白,楚非云已然相当吃力,此时乃是以毅力支撑着自己。他们唯一能做的,只有一件事,那就是尽快填好缺口。

‘真的快不行了,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,我真是个笨蛋,怎么专挑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啊!’楚非云一边紧咬牙关,一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。

楚非云在水下的双脚,已经在泥土里拖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。他已经感觉到气墙不稳定了,即使先天境界回气快,能从外界吸收天地自然之气作为补充,可是消耗得还是太快了,入不敷出。

缺口正在不断变小,众人挥洒着不知是江水还是汗水,不断地搬运着土袋堆起来。由于没了大水的冲击,他们所受阻力小太多了,效率一下子提了上来。可惜,只是苦了楚非云,还在那里苦苦挣扎着。

他面色变幻,已经有些后气不足,脸色慢慢趋向如纸般苍白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顺着脸庞滑落,滴入身下湍急的流水中。一开始,真气充盈,内力充沛,楚非云还不觉得如此辛苦,可是到了后来,反差极大。

身躯一阵颤抖,楚非云倒退两步,气墙在空气中晃动起来,产生丝丝波动。朴玉珍与柳月琴齐声惊呼,以她们的修为,自然可以看出楚非云内力后继不足,再下去不需多久便回枯竭,到时就危险了。

楚非云也感觉到自己的处境,望着流水,心神猛然一沉,回想起了水之道,《无极录》中的文字,在他脑中飞速掠过。世界上最快的速度,不是光速,而是思想。在一瞬间,楚非云体内真气快接近枯竭时,他的心神仿佛出窍般,融入了天地自然之间,恶劣的环境下,激发着他的潜能。

他微闭双眸,两手蓦地一震,气墙仿佛被灌入了一股新的力量,而且十分庞大。原本已变得脆弱的气墙,顿时有若军队士气大涨一般,迎风而立,如崇山俊岭般,巍峨耸立。楚非云头微垂,仿佛毫无意识,却硬生生抵挡住了。

柳月琴心境修为最高,对于气也是最为敏感,她发现天地自然之气,居然缓慢涌向楚非云,似乎整个大自然都成了楚非云的后备力量,补充着他的气墙。这一发现,令柳月琴心中震惊异常,楚非云不仅一身功力深厚,连境界修为都已达至如斯境地,当真是古往今来的一大奇人,虽然不敢说后无来者,但绝对算是前无古人了,毕竟他才二十出头!

楚非云此时心无旁骛,对外界似乎毫无感知。当众人把缺口全部填上后,便紧紧靠着土袋堆,同时也有人喊起来。

闻听大喊之声,楚非云顿时从刚才那种奇妙的境界中退了出来,气墙立时变得极不稳定。楚非云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四肢酸软无力,能坚持下来简直就是奇迹。没有犹豫,楚非云为防自己被水流冲走,反身一把抓紧身后的土袋堆,借水流之势,使了一招借力用力,一记鲤鱼跃龙门,翻跃落下。

众人一片欢呼,热烈的掌声,只送给楚非云,他是今天当之无愧的英雄。只是此时的楚非云有自知之明,他已快到极限,即使内力再深再强,他依旧只是个人,而非神仙,更不是内裤外穿的那位从外星来的超人兄弟。

他刚跨出一步,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,整个人踉踉跄跄。此时他已很是虚弱,一手捂着额头,身形一斜,头重脚轻已失去平衡,众人均是一惊,忙不迭有好些人要冲上来扶住他。

不过这时,一道美轮美奂、无比曼妙的倩影,带着一阵醉人香风飘过。众人只觉眼前一花,就见一个风姿绰约的白色背影出现在楚非云身旁。在楚非云倒下去的瞬间,那靓丽的白影就无比温柔地轻轻接住了他。

楚非云只觉得自己靠进了一个温暖的香怀中,身侧还能感觉到一双饱满玉峰所带来的柔软与温润之感。清香扑鼻,那是一种很淡雅怡人的体香,吃力地睁开眼睛,楚非云见到了一双饱含担忧之色的秋水杏眸,还有一对细弯如月牙的柳叶眉,虽然整张脸大半被一层轻薄的面纱所遮盖,却也无法阻挡美人绝色倾城的迷人魅力。

除了柳月琴还会是谁呢?柳月琴怀抱着楚非云,一时之间,也是芳心直颤,秀面泛红,幸好有有面纱遮掩,不然她定羞得无地自容。这是柳月琴有生以来,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接触,她不知道为什么,只是见到楚非云虚弱不堪,随时要倒下的样子,就忍不住冲了过来,在他跌倒前扶住了他。

徐逸尘已经看傻了眼,比刚才楚非云以一人之力独挡洪水还要吃惊。向来以看破红尘、不动凡心、不会被男女之情所惑的飘渺心阁入世传人,竟然也会有如此情动的一刻。就是傻子也明白,柳月琴这么不避嫌的动作,绝对是最好的印证。

楚非云半靠在美人怀中,喘着气,虚弱地笑了笑道:“我好累!扶我回去休息!”

“嗯!你小心点,我……我扶你……”柳月琴知道后悔是来不及了,已经做了,那不如破罐子破摔,不然反倒尴尬。

朴玉珍赶紧跟了上来,见楚非云靠在柳月琴怀中,她立刻起了争强好胜之心,不甘落后地抱住楚非云另一边的胳膊。顿时形成了两女扶一男的暧昧的姿势,让人不禁大叹,男主角实在是个艳福不浅的家伙。

楚非云见自己被两女搀扶着手臂,一时觉得不舒服,拥有现代人思想的他,下意识地抽出自己的胳膊,直接大大咧咧地将搂住两女刀削般的香肩。

朴玉珍现在可是感觉到柳月琴对自己的威胁,如此一个气质清丽脱俗的美女,显然也钟情于自己芳心暗许的男子,这让朴玉珍发现自己多了个强劲的情敌。为了不被比下去,有些吃醋的朴玉珍大着胆子伸出双手,搂住楚非云的腰,扶着他走。柳月琴虽然看在眼中,却也不说什么,一双水灵灵的美眸中,荡漾起了丝丝羞意。

两女见楚非云面色苍白,身体虚弱乏力,不用把脉便知他透支了。于是,搀扶着楚非云,由朴玉珍带领,急匆匆返回他们所住的宅子。

徐逸尘立时面若死灰,一脸的不可置信。楚非云搂着柳月琴香肩的手,不由得紧了紧,或许是楚非云看见了他的表情,又或许只是楚非云潜意识的动作。但是敏感的柳月琴,还是为之娇躯一震,芳心跳得直发颤,一种异样的感觉填满心房。

心中不免暗叹一声“冤家”,柳月琴当真是有种百味杂陈之感,她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偏偏会对楚非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境,一次次因为他的撩拨而保持不住。或许楚非云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柳月琴是何感情,他平时戏弄柳月琴时,真的是出于好玩,还是有因为别的?

急急忙忙赶回,朴玉珍与柳月琴将楚非云送入他的房间。只是他浑身湿透,且衣衫上还带着泥沙,忙将他的外裳除去,让他先躺在床上。

“我去准备热水,让楚大哥洗洗!”朴玉珍心急如焚,拉着柳月琴道,“你先照顾一下楚大哥!”

“好的!你放心!我会照顾好他的!”柳月琴浅露贝齿,柔声细语道。

朴玉珍点了点螓首,夺门而去。柳月琴轻叹一口气,随即秀面一红,她与楚非云现在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颇为尴尬。但是见楚非云累得如此,气息沉重,这才微微放心。

楚非云此时,倒是处于半梦半醒,只是消耗太多,他实在不愿动了。内息自行运转,以他如今的境界,恢复起来的速度,绝对非寻常武者所能比拟。而且经过这次后,可以预料到,楚非云的真气将变得更为精纯,丹田气海更为浑厚,量变积累形成质变,也算是因祸得福。

柳月琴盈盈坐在床头边,看着长发散乱,衣衫不整的楚非云,心中顿生柔情。玉手轻轻帮他整理了一下那撩到面前的长发。楚非云感觉到一双温润嫩滑的香手,下意识地就一把抓过,放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摩挲……

《盗香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暧昧关系

第一百三十五章暧昧关系

静静的房间内,烛火摇曳,使得昏暗中添了一份朦胧光亮。

床榻上,一个英俊男子躺着,一位白衣胜雪,仿佛钟天地之灵秀的女子端坐于床头,只是她粉脸满是红晕。可惜被面纱所遮挡,不然就能见到一张羞涩的绝色容颜,想必那情景必然动人至极。

楚非云倒也不是故意要占柳月琴便宜,只是觉得被美人的嫩手,抚摸得身心俱是舒坦,一时情不自禁就抓住了她的玉手。柳月琴被他抓住了自己的手后,整颗心都提了起来,玉手却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,就放弃了。

玉指纤葱,肌肤细嫩柔滑,楚非云闻着嫩手上的香味,感受着与美人肌肤相接的温暖。

柳月琴忍着羞意,樱唇轻启,语含一丝轻嗔道:“楚公子,别……”

楚非云握着她的柔荑,正想河放在自己嘴前,亲吻一口,就听到柳月琴那细若蚊声的话语,心神微震。他睁开双眸,瞧见柳月琴螓首微垂,一双翦水双瞳,仿若盈盈秋水,饱含雾气,只是眼神飘忽不定,始终不敢望向自己。

“月琴……”楚非云试图叫唤一声,不过因为身体刚刚透支,声音显得有些无力。

但是听到如此亲昵的称呼,柳月琴只觉得呼吸为之一窒,被男人握住的玉手也微微颤抖起来。她觉得自己心中仿佛有什么被打开一般,流淌出来,有一股热气轻轻地蔓延开来。柳月琴心神皆醉,杏眸中布满如梦似幻的水雾,有若江南烟雨,朦朦胧胧。

《御女心经》本就是上古奇功,对于天生媚骨或练有媚术的极品女人有着特殊的作用,可是对于像柳月琴这一类以心境精神修炼为主的芳华佳人,却也有着一样的作用,两种反差最大的极品美人,对于《御女心经》自身而言,都是绝佳的修炼鼎炉。正是因为这一原因,楚非云在面对柳月琴时,体内的功法自动运转,产生一种无形的影响。

望着被一层面纱遮掩的绝色容颜,楚非云心中不由泛起一种莫明的感触。自己因为受到现代网络小说以及黄易玄幻武侠小说的影响,对于柳月琴这种圣女般的女子,一直存有一种排斥感,估计自己有些主观,受《大唐双龙传》里的师妃暄这个角色的影响,其实有些钻牛角尖了。

柳月琴被楚非云看得芳心直打颤,以前所修炼的凝神定气的功法,形同虚设,根本毫无用处。感受到那侵略性的灼灼目光,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粉脸,柳月琴只觉得浑身有些燥热,她觉得自己快抵挡不住了。

有些费力地支起了身子,楚非云半坐了起来,望着逃避着自己目光的柳月琴,不知为何,他有一种亲吻她的冲动,有一种粉碎她高贵圣洁外表的冲动。冲动是魔鬼,但是有些情况,冲动反而会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局面。

当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时,楚非云的神经就切实地反应过来,上身往前一靠,带着一股热气扑面迎向柳月琴。两人的脸,只隔不到一只手掌的距离。楚非云脑中闪过柳月琴与徐逸尘并肩的场景,想起了徐逸尘口中所说与柳月琴共游三峡的话语。

突然一股烦躁涌上楚非云的大脑,让他十分不舒服,一个激灵,让楚非云心神一惊,仿佛一颗石子落入静如镜面的湖水般,荡起丝丝波澜,水波叠加。

‘难道……我真的在吃醋……’楚非云脑中无端闪过这么一个念头。

说时迟,那时快,楚非云脑中的这么多念头,飞速而过,潜意识影响到了他的动作,只见他一把揭开柳月琴的面纱,在美人惊诧未及回神之际,已将双唇印在那张让所有男人浮想联翩、无比垂涎的红润樱唇。

时间仿佛静止一般,柳月琴从刚才开始就已芳寸大乱,如今被楚非云霸道地索吻,心下却没有任何抵抗之心,或者说她无法抵抗。

‘罢了,冤家……其实从一开始我就陷进去了,现在再想脱身,又怎么可能呢……’柳月琴在头脑一片空白后,第一件想的事,不是如何挣扎脱身,而是默认了。

柳月琴是多么聪慧的女子,结合自己的表现加上自己的心态,立时判断出自己已经陷入了爱的沼泽。想要斩断情丝,也不是没有办法,只是她内心却有一种强烈的意愿,或者说是被压抑的一种女人感性的一面。

楚非云感受着面前佳人甜美晶莹的香唇,从她琼鼻中呼出一股股芬芳的气息,撩拨着他身为一个男人的欲火。当一位圣洁高雅的女神,在你面前动情,这种强烈的反差,所能带来的极端诱惑,是任何男人都无法阻挡得了的。

柳月琴生活了二十多年,可是对于情爱却是朦朦胧胧,虽然已经发现自己的心沉沦了,但是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面对着楚非云霸道的索吻,她只是做出了青涩的回应,一双柔掌轻抵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,不知是最后的抵抗还是温柔的爱抚。

楚非云并不满足于此,加紧了攻击,突入她的檀口,终于接触到了柳月琴的丁香小舌。美人浑身一颤,仿佛一股电流转遍全身,一种酥麻的感觉让她觉得四肢无力。出于女人的矜持,她自然有所抵抗,不过却也无法奈何楚非云。

凛然不可侵犯的圣女,堕落人间,柳月琴杏眸泛起盈盈水光,媚眼如丝,春情荡漾。在楚非云体内《御女心经》的撩拨之下,即使是最贞烈的女子,也会化为荡妇。

楚非云自身也受到影响,心神微醉,毕竟被柳月琴这样的绝色佳人倾心,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会把持不住。凑巧的是,在二人缠绵激吻在一起的时候,一阵不合时宜的急促脚步声传来,打断了两人,也使楚非云失去了再亲芳泽的机会。

柳月琴虽然心神恍惚,但对外界的感受却不受太大影响,闻听那脚步声,用膝盖也想得出来是朴玉珍的,大羞之下,顾不得其他,双掌将楚非云推开,慌乱地遮起面纱。

当朴玉珍下一刻进入屋内时,柳月琴已经正襟危坐在床头。但是如果仔细观察,会发现她的俏脸上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红晕,眉梢也带着点盎然春意,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更是有着如梦似幻的雾气。只可惜,朴玉珍只是只雏鸟,哪会如此细心观察到这些。

“楚大哥,水已经准备好了,我们先扶你过去沐浴一下吧!”朴玉珍很是担心楚非云,焦急之情溢于言表。

楚非云见状,也不由心中一暖,微笑着道:“玉珍你放心,我没什么大碍,只要运功调息会就没事了!”

柳月琴低眉浅笑道:“姑娘放心,楚公子只是真气枯竭,暂时透支而已。以楚公子的修为,经此一劫,将会更上一层楼!”

朴玉珍大喜,毫不加以掩饰,颇为佩服地道:“楚大哥你真是厉害,你一个人就能抵挡这么大的洪水,就是我师傅都不可能做得到!”

“好了!别说了,你还让不让我沐浴了?”楚非云看了柳月琴一眼,心中又回味起刚才一亲芳泽的一幕,只觉无比自豪,别人心目中的女神,就被他如此“亵渎”了,是男人都会有这种感觉。

朴玉珍手掩檀口,惊呼一声,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猩红的香舌道:“人家把正事给忘了!”

“你啊!整一个马大哈!”楚非云摇头叹道,只是眼中充满笑意。

“你说谁呢?”朴玉珍一听,大小姐脾气就上来了,不过想起楚非云现在的状况,只得不敢地跺了一记莲足,嗔怒道,“别罗嗦了,快去沐浴,然后休息,今天算便宜你了,不跟你计较!”

“行行行!姑奶奶你说什么,小的照做!”楚非云失笑道。

柳月琴虽然保持着淡然的姿态,但是望着朴玉珍毫无顾忌地与楚非云调笑,心中却是黯然,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使命,让她根本无法感受到作为一个女人所应该得到的。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身门派那禁欲禁情的规定,她有些疑惑,难道这样真的能得窥武道吗?可楚非云如此游戏人间,纵情逍遥,不止功力不断突破,连境界修为都节节上升,百尺竿头更进一步。相比之下,她们飘渺心阁的弟子,在精神境界上始终寸步难前……

“快起来啦!”朴玉珍瞪了楚非云一眼,不满地嚷道。

“我的姑奶奶,我刚才透支脱力,浑身都没什么力气,怎么起来啊?”楚非云苦笑着道,只是眼中却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,其实他刚才已经缓了过来,虽然功力还未能这么开恢复,但是也有一两成,枯竭的真气,也开始在经脉中循环了好几个周天。

楚非云自己不知道,其实他该多谢《御女心经》,因为有柳月琴在旁,使得《御女心经》自动运行,如此加速了楚非云的恢复速度,促进了真气循环,配合着他先天境界那种变态的补充能力,早已使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。同时,他的经脉又一次得到了扩展,虽然相比他之前经脉的粗壮,只是略微加宽了一些,但是对于他这个境界而言,能再次提高,本身就是非常困难的事。

朴玉珍和柳月琴自然不疑有他,两女此时倒是颇有默契地扶起楚非云,小心翼翼地让他下床。楚非云两脚着地后,见二女左右搀扶,感受到美人身上的体温及芳香,心中不由一荡,大着胆子抽出手臂,轻轻舒展,正好搂上她们纤细如柳不堪一握的水蛇腰。

朴玉珍大羞,很直截了当地嗔骂道:“不许占人家便宜!”

“占都占了,有什么办法?我现在头重脚轻,事急从权嘛!”楚非云一副脚步轻浮、虚弱无力的样子,脸上却笑嘻嘻地道。

柳月琴被楚非云一搂,顿时娇躯僵硬,连动也不敢动。那只温暖的大手正放在自己的腰间,贴着自己的粉背,她心中的羞意更浓了,为了平复心境,都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佛经。

“你就是这张嘴厉害,人都搞成这样了,还想着占便宜!”朴玉珍气鼓鼓地道,只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内布满羞喜之色,她内心并不排斥楚非云亲密的举动。

“嘿嘿!”楚非云干笑一声,又偷偷斜了斜眼,瞥了一旁的柳月琴,见她玉首微垂,却没有挣扎,心下不由惊喜异常。

来到浴室,楚非云伸展了一下手臂,对着朴玉珍笑问道:“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?我不介意有美女陪伴在侧,帮我沐浴!”

朴玉珍大羞,粉手连推带打地恼怒道:“你一个人进去洗吧!我要和这位漂亮姐姐说说话!”

“啊?这么快就姐姐长妹妹短了?”楚非云莞尔一笑,打趣道,“那你们多亲近亲近,为夫先去沐浴一番!”

楚非云口花花,在场的两女都算是久经阵仗了,朴玉珍没好气地怒瞪了他一眼,檀口连啐。风姿优雅、圣洁清丽的柳月琴还是很淑女,并未多说什么,只是那嗔怒中带着万般羞涩的眼神,仿佛述说着种种幽情,看得楚非云不由心神一荡,他真有点期待当柳月琴这样的圣女对自己发嗲撒娇时,会是如何的媚惑诱人。

邪恶的念头,在楚非云脑中一闪而过,随即便隐没。楚非云非常清楚,经过今天的意外,使得自己与柳月琴这个人间仙子的关系,跨近了一大步,或者直接点说,就是捅破了那层隔阂,但是两人想走到一起,却也很艰难。

朴玉珍关上了门,亲热地拉过柳月琴的手,带着柳月琴来到屋子前的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。

“姐姐,你叫什么名字?你长得很美,为什么要戴面纱呢?”朴玉珍巧笑吟吟地问道。

柳月琴浅浅一笑,微露贝齿,只听她声脆如黄莺地道:“妹妹过奖了,妹妹你才漂亮呢!姐姐我叫柳月琴,不知妹妹叫什么?”

朴玉珍美眸流盼,闪过一丝狡黠之色,俏声道:“人家叫朴玉珍,是从高丽来的。姐姐不用这么客气,叫我玉珍便可,那我就叫姐姐为琴姐姐了,好吗?”

朴玉珍一口气说完,也不给柳月琴说话的余地,便马上“琴姐姐”叫了起来。要是楚非云知道,肯定会笑骂她这个小魔女又打什么鬼主意了。可惜柳月琴对朴玉珍不了解,以为她只是个较为活泼、行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。

“对了,琴姐姐!你认识楚大哥比我早,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啊?”朴玉珍好奇地眨着美眸,娇笑着问道。

柳月琴微有些不自然地道:“玉珍妹妹,你问这些干什么?”

“我只是好奇而已啦!真没想到,像姐姐这么超然脱俗的美女,也会喜欢上楚大哥!”朴玉珍似随意地道,语气很是平常。

柳月琴却不然,虽然她知道自己与楚非云的暧昧,可是无论是她还是楚非云,都没将这点出来。可朴玉珍的话,等于将她剥得赤裸裸。柳月琴娇躯微颤,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,若不是她的涵养功夫好,恐怕早就露出马脚了。

“玉珍妹妹,你在说什么呢?姐姐不太明白!话可不能乱说,否则是会引起误会的!”柳月琴勉强一笑,故作不解道。

朴玉珍似漫不经心,实则暗中观察,柳月琴的异样虽不明显,却也没能逃过她的法眼。因此,只见朴玉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展现出了小魔女本色,娇声道:“姐姐,其实你不用紧张,反正这事就我们知道!再者,我们都是女人,自然比较了解女人的心思!”

柳月琴无语了,她实在是无言以对,如果现在再说什么与楚非云没关系之类的话,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,况且她自己也有些心虚。

面对默然以对的柳月琴,朴玉珍反而把握住了她的心思。蓦地,朴玉珍贝齿轻咬下唇,靠近柳月琴,羞涩地道:“姐姐,我告诉你一件事,你不准告诉他……”

“什么事?”柳月琴讶然道,“好吧,姐姐一定不会告诉他……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喜欢楚大哥……”朴玉珍开始忸怩起来,吞吞吐吐地道,“可是他有好几个妻子了,各个都貌美如花,而且又懂得讨他欢心。我……我什么都不会……只会对他耍小性子,我怕……”

柳月琴听了,顿时哭笑不得。她已经听明白朴玉珍的意思了,所谓旁观者清嘛。柳月琴明白朴玉珍喜欢楚非云,可又关己则乱,怕自己比不上楚非云的几位娇妻,有些自怨自哀起来,为了能让楚非云注意自己,她就老是耍小性子,故意刁难他,好让这个男人注意自己。

“妹妹,以姐姐对楚公子的了解,他不是这种人!而且你还看不出,其实他很喜欢活泼好动的你。如果他讨厌你,或是不喜欢你,早就想尽办法撵你走了,你是当局者迷!”柳月琴面现绯红,她二十多年清修,这还是第一次与人讨论爱情,不免尴尬,不过习惯冷静理智分析的她,还是可以替朴玉珍解答一二,同时安慰朴玉珍。

朴玉珍拉着柳月琴的玉臂,似恳求一般,撒娇道:“姐姐,你这样既温柔又聪明的美人都会喜欢楚大哥,不如我们结成姐妹,这样以后我们一起过门,就不怕其他女人欺负了!”

柳月琴一听,明白到朴玉珍是为了争宠一事,不由失笑道:“玉珍妹妹,据姐姐听说,楚公子对自己的妻子都是百般疼爱,而且他的妻子们互相之间亲如姐妹,根本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事……”

柳月琴突然心生警惕,因为朴玉珍满脸坏笑,她忙回想二人的谈话,原来自己钻进了朴玉珍的套,特别是朴玉珍最后说的话,将她也带了进去,让她下意识地没有去反驳,或者说她可能潜意识里接受了事实。

“玉珍妹妹,你竟然欺骗姐姐,让姐姐钻你的套里了!”柳月琴眉宇间尽是羞涩之意,檀口连啐道。

朴玉珍毫不在意,对着柳月琴晶莹的玉耳,吹着热气,笑嘻嘻地道:“姐姐,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楚大哥,你还死不承认,咯咯!”

朴玉珍绝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单纯无心机,只要一碰到感情问题,任何女人都会变得“心计复杂”。再者,从小生在帝王之家,身为公主的她,所接受的教育,让她在这种情况,立刻就把握住了关键。

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楚非云,那她就必须去争取,而现在突然横插进来一个柳月琴,那不是敌人就是朋友。如果两女争锋,反而不好,如果连成姐妹,则有了统一战线,虽见楚非云后宫和谐,但是出生在皇室的她,还是免不了不自觉地使了点心计。

“玉珍妹妹,切莫再胡说八道了!”柳月琴终究是脸嫩,而且比起朴玉珍这个鬼灵精怪的小魔女而言,还是棋差一招,毕竟二人所受的教育不同,朴玉珍便在“先天条件”占了优势。

当两女正在谈论暧昧之事时,楚非云正坐于温热的大浴桶中。室内一片白雾热气,疲劳后洗个热水澡,绝对是一种享受。丝丝热气,从水面上冒出,仿佛带走了楚非云积累的疲劳。

他放松心神,两腿盘膝而坐,内息自然运转。渐渐地,他的身体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荧光,肉体仿佛呈现半透明之状,可以看见体内的经脉以及散发着微光的真气顺着全身大穴,游走于经脉中。

楚非云一头飘逸的长发,无风自动,浴桶内的热水也渐渐蒸腾起来。楚非云双掌隔空以对,摆放于丹田之前。他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十分活跃,连体内的细胞似乎都被带动起来,精纯浑厚的真气如潮水般流淌在粗大的经脉中,一种说不出的惬意之感,流转全身。

不知运行了多少个周天,楚非云只觉得身体轻盈无比,微阖的双眼,在一瞬间猛然睁开,同时深邃的眸子中一道神光闪过。无法形容的酣畅淋漓之感,让楚非云在睁开双眼后,忍不住就是一声长啸,惊天动地,那浴桶顿时“哗啦”一声,被他浑身布满的真气,震得支离破碎,一桶热水“哗”一声,倒了一地。

屋外院子里的两女闻听长啸以及破碎的声音,顿时心头一惊。两女都知道楚非云真气枯竭,此时内力还未恢复,听这声音莫不是出了什么乱子?

不约而同,两女极有默契地对望一眼,风声大作,呼啸而过,两道曼妙的倩影,在瞬息间跨越了足有十来步的距离,一掌气劲打开房门。

待两女刚进入室内后,紧接着就响起两女的惊呼声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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